下江南,取京滬,奪武漢,打到兩廣和福建,解放那同胞兩萬萬。
武漢文獻收藏家 肖琴學 這張歌單是當時四野打過長江之后,準備奪取武漢之前,散發的傳單性質的歌單,上面明確地說出了取京滬奪武漢的決心。 《下江南》這首歌我雖不會唱,但我能從歌詞中感受到大軍南下時的非凡氣勢。 在 1949年4月上旬,第四野戰軍主力沿平漢線南下準備解放武漢。 武漢革命史學者、湖北大學教授 田子渝 這是什么意思呢?咸寧方面是武漢的后方,就是要斷白崇禧的后路,這樣他就沒有了這個后路去南撤回廣東和廣西守衛南京的湯恩伯有40萬美式武器裝備起來的軍隊,現在連他都不堪一擊,白崇禧知道他的25萬人馬也擋不住解放軍的百萬軍隊過江,劃江而治的美夢不可能實現。 他軍事的判斷力還是有的,武漢是沒有什么打的了,武漢是因為失去了河北的武勝關以后,武漢就無險可打了,所以他也想回到廣西,所以他的部隊準備南撤。 但是此時,白崇禧的部隊還沒有撤離的跡象,但是白崇禧部隊的每一次調動,每一次布防的動態都被中共地下工作者及時獲悉。 中共鄂豫三邊區城工部成員 古正華 我們有個重要的情報來源,就是江岸機務段的調車,因為他運兵,肯定地,往南調也好往北調也好,那個時候主要交通工具就是火車,江岸機務段的調度火車頭,調度室的人,就是我們工人先鋒隊的一個人,因為他每天就把國民黨所需要的車皮,他需要多少車皮,往什么方向,運的是什么東西,就告訴我們。 要把情報往解放區里送,過江來回要一天時間,為了迅速及時,鄂豫三邊區城工部就策反了一部電臺用來發送情報,而且就設在敵人的眼皮底下。 中共鄂豫三邊區城工部成員 古正華 電臺的話就是從武漢關的緝私船上面,這個船長也跟我們搞好了,他就要把電臺撤下來,放到這個武漢關的地下室里。 1949年5月上旬,林彪的四野在河南攻城略地后,勢不可擋,直向武漢逼來。 白崇禧六神不安終于坐不住了,他的行營也從漢口搬到了武昌的長春觀。在這個本來是清靜無為的地方,白崇禧開始調兵遣將。
這個時候我們看到一些跡象,白崇禧的部隊就要撤了,因為他大量的要了車皮,南運,他所有的,北面的張淦的、魯道源的部隊,都要了大量的車皮要南運,我們就迅速地把情況告訴了前沿部隊。 中共中央已經預料到白崇禧要向南撤退,可是解放軍還沒有到達,怎樣保護好華中這個最大的工商業城市? 針對白崇禧撤退可能要出現的爆炸、破壞的混亂局面,武漢地下市委以及各級城工部把反破壞工作作為這時首要的任務。 中共京漢縣委城工部負責人 陸天虹 過去地下工作的方針叫長期隱蔽,就是隱蔽埋伏,長期埋伏,以待時機,等待這個時機的到來。這個時機就到來了,所以無論是地下市委、各級城工部的,所有的力量都在這個時機發揮了作用。 這時武漢各界的先進分子積極出來維持社會治安,搞破壞的國民黨軍隊遭到了警察的反抗。工人糾察隊員甚至架起機槍來確保工廠照樣生產、商店照樣營業。 中共鄂豫三邊區城工部成員 古正華 所有的警察全勤,休假的都不要休息,只要是要道上面都是雙崗,站在那個地方,所有的檔案重要的地方,防止國民黨的爆破隊進行爆破。 張公堤是白崇禧到武漢就任華中剿匪總司令后,苦心經營的一道防線,現在白崇禧要把這道堤防炸掉,阻止解放軍進攻,用長江的水把漢口淹沒。 武漢地下市委成員 童式一 李書城、張難先這兩位老先生,就當著白崇禧的面質問他,說你要炸這些地方,你就先把我們兩個老頭炸死,而且用手杖杵地表示抗議,這樣,白崇禧最后放棄了炸堤打算,這也是武漢能夠保存下來的很重要的一個因素,就是說通過上層的統戰工作,地方元老出面做了這樣一些工作。 武漢被長江和漢江一分為三,北面是漢口和漢陽,南面是武昌。60年前的武漢三鎮沒有一座大橋,全靠輪渡。白崇禧為阻擋解放軍迅速渡過長江,爭取更多的撤退時間搬運工廠設備,命令城防部隊炸毀輪渡、碼頭。 中共京漢縣委城工部負責人 陸天虹 白崇禧要逃跑的時候,要炸掉這個輪渡,炸掉碼頭,但是輪渡管理處的處長就下令,把船開到了長江的上游,隱藏起來,爆炸沒有成功。 在漢口的王家墩機場的飛行員們和地勤人員,沒有跟著白崇禧撤退,而是將戰斗機、轟炸機、運輸機和后勤設備基本上完整保留了下來,武漢解放后,被人民解放軍空軍接管。 白崇禧不會甘于把一個完整的武漢送給人民解放軍,他在把湖北省國庫以及武漢三鎮的黃金、美元掠奪一空后,命令立即炸毀車站、電信局,以便使武漢與解放軍的聯系癱瘓。
武漢地下市委成員 童式一 當天晚上國民黨派了兵去電信局要去破壞,但是當時有工人糾察隊在外面守著,而且都是有槍的,所以國民黨也不敢硬來,這樣工人就給他做工作,說你炸了電信局就把我們的飯碗砸了,那兵也說我們是執行任務,我們不炸我們交不了差,后來就給了他們點銀圓,而且有的工人就喊解放軍來了,拿了錢就跑了,電信局就安然無恙。地下市委用電話來指揮,迎接解放的工作就能夠順利地進行。 武漢紗廠、兵工廠的工人甚至在廠房四周架設電網,在制高點上架起機槍,來對付前來爆破的敵軍。國民黨在武漢的統治即將走向終點。 武漢文獻收藏家 肖琴學 我收藏的這份解放后武漢民眾上交槍枝彈藥的收條很有意思。武漢解放前夕,國民黨元老張難先通過私人關系,把準備給潛伏下來的國民黨特務使用的一批武器給搞到手,然后用它來維持社會治安。 這個期間國民黨潰退,共產黨還沒有進城的真空期,當時武昌就組織了,由當時商會、社會名流就組織了一個武昌商民自衛大隊,這樣一個民間組織,維持了武昌的秩序,后來解放軍進城以后,他們就向解放軍的進城部隊交槍,辦了移交手續。 金城銀行的二樓,就是以武漢的社會名流張難先、李書城等人成立的臨時救濟委員會的所在地,針對日益緊張的局面,臨時救濟委員會已組織民眾來維持武漢三鎮的社會秩序。 在 為什么選擇在這里呢?因為這里距離金城銀行只有一街之隔。 武漢地下市委成員 童式一 所以那天晚上掌燈的時候,這兩位老先生到我家對面的那個樓上去了,曾惇就去會見了他們兩位老先生,當時囑托他們兩件事情,一個就是趕快籌點錢把魯道源打發走;第二就是魯道源只要一撤退,你們治安委員會就趕快把安民告示到處貼出來。 當晚,中共武漢地下市委主要領導匯聚在這個小樓上,用電話來指導分布在漢口、武昌和漢陽的地下成員的工作。 武漢地下市委成員 童式一 所以他們來了以后,就給各個片、段打電話聯系,好像就是有點兒各就各位的意思,就是告訴武漢馬上要解放了,都要按照事前的部署做好保衛城市的工作。 時間回到4天前,也就是
突然之間有一個人胖胖的,穿的一身白大褂,來的很匆忙,渾身上下,因為下雨天氣,走的路上,全身都是泥巴,很多。他說我是張軫的女婿,我叫張伊人,他說我們部隊張軫將軍很愿意起義,想早有部隊起義的準備,但是始終沒有機會,也沒有得到中原軍區主要領導人的態度,所以我這會兒冒昧地前來找中原軍區,是這樣來的。 張伊人是從100多里外的金口鎮趕過來的,金口鎮是張軫一個軍部的駐地。 張軫一直跟中共有聯系,早有起義的打算,現在直接找中原局必然有他的難處。 中共中原局社會部偵察科科長 彭其光 我聽那個情況非常誠懇也非常著急,當時我還不太了解他的這個為什么這么著急,急得不得了,他說巴不得部隊馬上就過來,我說既然是這種情況,我就發了一個緊急電報,請示中原局,中原局當天 跟著一塊來的人還要急著趕回去向國民黨19兵團司令張軫匯報中原局的回電,但是當晚張伊人沒有走。 中共中原局社會部偵察科科長 彭其光 他說我今天不能走,我要休息一個晚上,我還要跟你們商量部隊起義的具體的內容,起義的內容我跟他商定以后,定下5個5,55555,55555部隊,番號就是這個番號,起義的部隊去掉國民黨帽徽,白毛巾纏著左膀子,我們通知前線部隊,你們要做好準備,我說我們把這個問題就商定下來,他說很好,就是這么定下來以后,我就電報了,報到中原局了。因為電報來得很急,他沒有料想到我們來的這么快。 在張軫的身邊一直有中共地下黨員活動著,并且從未和組織上斷過聯系,為何張伊人不顧路途遙遠,一身泥水從金口鎮專門跑到桃園來找中原局商量起義的事情呢? 一句話:大兵逼近,必須做出選擇!
武漢革命史學者、湖北大學教授 田子渝 白崇禧為什么要給他看呢?可能我猜想的話,就是對他表示我對你是信任的。因為張軫跟共產黨的聯系他是跟白崇禧說了的,為什么要說呢?就是因為這個和平運動是白崇禧策劃的,策劃就牽扯到了張軫,因此張軫跟共產黨的聯系的一部分的情況是跟白崇禧匯報了的。所以張軫當時就說,所有的事情我都跟你匯報,當然他也沒有完全匯報,匯報了的,那你現在要怎么樣? 就在這辛亥革命打響第一槍的地方,白崇禧和張軫這兩個曾經服務于同一陣營的軍事首領將要在這里分道揚鑣。 武漢革命史學者、湖北大學教授 田子渝 白崇禧就說,不是我要抓你,是顧祝同,我還是不抓你的,我們兩個今天晚上就在這里喝酒,我們兩個坐在一起談,你明天早上把師長以上的干部都搞這來我們開會,那實際上想一網打盡,把他的師長。他就說,因為他這個指揮部就在武昌,他說我的指揮部也就在旁邊,我馬上去就回來。這個時候白崇禧猶豫一下放他走了。一放走,人怎么會再回來? 這邊張軫和部下商量起義的事情,那邊,第四野戰軍肖勁光兵團118師已經逼近武漢北面的郊區,“解放全中國、打倒蔣介石、活捉白崇禧”的呼聲在向武漢三鎮彌漫。肖勁光兵團下面的第40軍已經從武漢下游團風附近強行渡過長江,矛頭所向正是張軫部隊的防守區域,兩軍前沿部隊已經局部交火,為避免更大誤會,起義就迫在眉睫! 當天上午,四野先頭部隊118師已經進入武漢岱家山,與漢口沒撤退的城防部隊正面接觸,戰爭一觸即發。 張軫起義的部隊駐地是在金口、賀勝橋一帶,這里正處在堵截白崇禧退路的位置上。 此時的白崇禧不要說與解放軍對抗,連指揮撤退的耐力都沒有了,由于張軫起義,打亂了他破壞武漢的計劃,在李宗仁從南京南逃之后,
武漢文獻收藏家 肖琴學 白崇禧主力一撤退完畢,駐守武漢的魯道源58軍就開始了破壞性的撤退。 中共京漢縣委城工部負責人 陸天虹 國民黨有些散兵游勇,要想敲詐勒索,要想破壞爆炸,這個時候,工商界的上層人物就出來做工作了,給他們塞一點小錢,把他們打發走,爆炸沒有成功。 當時武漢的地下黨、各級城工部人員、以及進步分子之間都是單線聯系,因此,大家都相互不知道對方身份,F在由幕后走上前臺,許多人都感慨原來有這么多同志潛伏在身邊。 中共京漢縣委城工部負責人 陸天虹 光是城工系統的工作人員可以團結的人員,可以利用的人員加起來五千人,一起出動維持治安,工廠照樣生產,商店照樣開門,糧店照樣供給糧食,整個社會秩序井然。 不能下手破壞,就伸手要錢,魯道源守軍要用三萬銀元換取武漢平安,張難先、李書城協商武漢銀行業公會出錢只給了六千。 而此時解放軍還沒進城,武漢三鎮開始進入“真空期”。 中共中原局社會部偵察科科長 彭其光 漢口的情況一進來,就是到處挖的戰壕碉堡,我剛進城破破爛爛的,那個形勢沒辦法了,武漢那個時候基本上是處于非常凋敝的形勢。進到城區以后,中心城市,中山大道的時候,才有人群歡迎你,歡迎中國人民解放軍,那人也不少,在中心城市的這個地方才歡迎,邊遠地方根本就沒有,那都是破破爛爛的。 在武昌的為解放大武漢而四處奔走出力的民主人士和社會名流都在路邊早早迎接解放軍的到來。
辛亥首義領導者熊秉坤之子 熊輝 武昌是人山人海,個個手足舞蹈可以那么說,我父親熊秉坤、張難先、老李書城書老他們也都很高興,我說就好象年輕了好多。 留在武漢等待解放的人們滿心高興,武漢三鎮,在社會各界的努力之下,除了黃金美元被白崇禧掠走之外,基本上沒有受到破壞。 武漢革命史學者、湖北大學教授 田子渝 又不是打,又不是白崇禧投降,因為北平是投降的模式,天津是打的模式,武漢就創造了一個是敵人主動地撤退,我們和平地進入,武漢完整地回到人民的懷抱。 中共京漢縣委城工部負責人 陸天虹 武漢成了一個不戰而逃,白崇禧不戰而逃,和平解放的另外一個模式,就是武漢模式。 嶄新的生活即將到來,那是全體武漢人民選擇的。 飽受戰亂困擾的武漢人民幸福地迎來了解放,而武漢的解放沒有浴血奮戰,沒有和平談判,有著革命傳統的武漢人民幾乎是全城起義,共同抵制白崇禧的反動破壞。中國共產黨在武漢實行了不同于北平、天津的戰略部署,“不戰,而屈人之兵”。
經過60多年迅猛發展的武漢,再也不是原來的武漢三鎮,也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九省通衢之地,它向世人展現的風采更加靚麗;它向外聯系的觸角伸的更長、更廣;它向四周施加的影響更加廣泛、深遠。 武漢,已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中部版圖上呈現它那特大城市獨有的魅力,這魅力讓武漢人民更為自信、更為驕傲。 正是被這歷史的魅力所深深吸引,也正是被這武漢的巨大變化所震撼,這才有了我們武漢民間收藏家一起舉辦這次“武漢解放60周年文物文獻展”的小小嘗試,盡管展覽舉辦的有些倉促、盡管展出的文物還不是很多、盡管展覽的社會影響還不很大,但,這只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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